《十善業道經》云:「慈莊嚴故,於諸眾生不起惱害;悲莊嚴故,愍諸眾生,常不厭捨;喜莊嚴故,見修善者,心無嫌嫉;捨莊嚴故,於順違境,無愛恚心。 」
這段經文所講述的四無量心(慈、悲、喜、捨),也是菩薩道的精神所在,能幫助我們培養慈悲濟世的胸懷。我們學佛,就是為了成就佛陀那樣的圓滿人格,成就佛陀那樣的慈悲和智慧,這都必須從行菩薩道開始,從與樂、拔苦、隨喜、平等開始。
一、慈無量
「慈莊嚴故,於諸眾生不起惱害。」慈,為與樂,就是給予他人快樂。在培養慈心的同時,就能遠離惱害之心,永不生起傷害有情的想法。對於一切眾生,哪怕是曾經的冤家仇敵,哪怕是想要加害於自己的人,都能平等無別地施予慈心,這也就是佛教倡導的「無緣大慈」。
無緣,即不講任何條件。世人給予他人幫助時,總是會有各種考慮:此人與我有關嗎?是否有必要幫助他?會不會影響我的事業?會不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往往會在內心反覆計較一番再決定是否幫助,是否施予慈心。而在菩薩的心目中,一切眾生都是平等無別的。眾生與眾生是平等的,眾生與自己也是平等的。沒有誰會有心傷害自己,沒有誰不是處處為自己著想,如果我們真正認識到自他不二,認識到自己和眾生之間本無差別,自然就會處處替眾生著想,自然也就能夠給予眾生全部的、由衷的慈心。
二、悲無量
「悲莊嚴故,愍諸眾生,常不厭捨。」悲,為拔苦,是將眾生從痛苦深淵中解救出來。因為修習悲無量心,就能時時對有情生起憐憫和關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無厭倦。佛教提倡的慈悲,與儒家的「仁」有相似之處,但內涵更為深廣。儒家提倡「仁愛」,卻非遍及一切生命。如「君子遠廬廚」之說,雖不忍見動物被殺,但只是躲避,並未進一步倡導以不殺生來實踐對生命的尊重。而佛教所提倡的是「同體大悲」。
同體,是將眾生和自己視為一體。眾生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眾生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 《維摩經》中,有人問維摩居士因何患病?居士的回答是:「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眾生病滅,則我病滅。」因為眾生處於病痛中,所以維摩居士才會生病。一旦眾生的病痛消失,他的病也將隨之痊癒。
就像母親對待病中的孩子,即使是再大的痛苦,也寧願由自己取代孩子承受。如果可能,甚至願意以自己最寶貴的生命來換取孩子的健康。那麼,這樣的悲心是否就等同於佛菩薩的悲心呢?並非如此。雖然母親的悲心極為強烈,但這種悲心往往是狹窄的,只是針對自己的骨肉,而不能遍及法界一切眾生。
菩薩的修行,須將母親對孩子的悲心擴展至無量,以一切眾生為所緣對象。所以,修習四無量心可從親人開始,對自己最容易生起悲心的對象開始。從慈悲父母、孩子、兄弟姊妹,進而擴展至親朋好友。再進一步,擴展到與自己無關的大眾。最後,擴展到自己的冤家仇敵,乃至螞蟻、蚊子等一切有情。若能對一切眾生都能生起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之心,慈悲心就修習成就了。
三、喜無量
「喜莊嚴故,見修善者,心無嫌嫉。」喜,為隨喜,是相對嫉妒而言。通常,人們往往會因執我而產生這樣那樣的嫉妒心。因為這障礙,很難發自內心地隨喜他人。而修習喜無量的菩薩,對於一切善行及其實踐者,都會生起由衷的、發自內心的歡喜。就像對待自己所取得的榮譽和成就。這也是檢驗喜無量心的標準。看到別人修善時,是歡喜,還是厭惡、嫉妒?就算有一點點不以為然,就表示這一心行尚未成就。
修習喜無量的程序,也和修悲無量相似。首先,從我們熟悉的親友開始隨喜,對他們的善行和成就心生歡喜,真誠讚嘆,就像父母為孩子的成就感到歡喜、自豪那樣。接著,將這種歡喜心擴展到更多的人,包括陌生人。最後則是和我們有利害衝突的人,對他們的善行和成就,同樣要隨喜讚歎。隨喜,不僅體現在語言上,更要發自內心,否則就是口是心非的假話了。在心口合一的基礎上,還要進一步落實於行動,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以實際行動隨喜有情的善行,才是完整、全面的隨喜。
四、捨無量
「捨莊嚴故,於順違境,無愛恚心。」捨,為平等,是相對分別而言。修習捨無量,須對親人和冤家一視同仁,對順境和逆境不起分別,不起愛憎,以平常心處之。並將這心態擴展到一切環境、一切眾生。在四無量心中,平等捨心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慈、悲、喜都不可能達到無量。原因何在?只要我們還存在好惡之別,就會慈悲某些眾生而不慈悲另一些,就會隨喜某些眾生而不隨喜另一些。即使我們能慈悲很多眾生,但只要有一個眾生不在我們關愛的範圍內,就不是佛菩薩那樣的無限心行。
轉載自濟群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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