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接觸禪修,心目中的禪修高人不是寺院內的高僧,而是在深山或瀑布內打坐的武林隱士。筆者也認識一些學禪的朋友計劃前往世界各地名山去吸收天地靈氣――坐禪最好的地方是大自然嗎?
禪修本就不是世間俗事,遠離城市,投入大自然去修行就像理所當然的選擇。根據中外多項研究,「舒緩壓力的解藥就在大自然裏,像是溪流潺潺的水聲、樹葉颯颯的風聲、大自然的靜謐寧靜、充滿綠蔭的整座森林的視覺等都能起到舒緩的作用,令你心情愉快和幸福感倍增,甚至降低血壓和壓力的水平,使想法不再充滿憂慮。」[1]更有調查詳列走出戶外很重要的十個原因[2],如增加血液中白血球的數量、降低血壓、降低心跳、降低壓力激素皮質醇的血液濃度等。當我們在戶外時身體會慢下來,幫助我們感覺到安寧與平靜。
不過,戶外坐禪對於初學者來說,始終不是值得推薦的。
練習坐禪的理想地方要給人安心,少干擾,尤其是避免突然而來的變化。筆者初學時曾因打坐中途聽到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到跳起,心狂跳難止。而在大自然打坐,我們要面對的變數可說不少,首先是溫度和天氣變化,如酷熱會出現中暑、熱衰竭及曬傷,大雨會引發水淹的危險;然後是外物干擾的問題,蛇、蟲、鼠、蟻、鳥、蜜蜂、蒼蠅都是常遇的不速之客,更不必說猴子、野狗或野猪。另外,如在海邊,總要留心會否潮漲;如在崖邊,則留心會否因昏沉而墮崖等。相對來說,在有空調及寧靜的室內地方,大家可以放心打坐,對於初學者,較為合適。
筆者同意有位學者所說:「城市化讓我們都活在幾乎密閉的盒子和通道裏,現代的建築是隔絕了蟲蟻,卻同樣隔絕了我們與大自然的關係。由城市化的地區進入森林,我們的五官都會感受到環境的變化。」[3] 如果已經練習多時的朋友,自信可以冷靜地面對大自然種種突如其來的挑戰,只要做多一點準備,也可去領略親近大自然的好處。例如事先留意天氣預報,避免可能酷熱或豪雨的日子出發;慎選打坐的地點,通常不在群鳥聚集的樹下,避免收到天降禮物;也不在有蟻道的草地上,避免坐禪較深入時可能感到面癢,疑心是有蟻爬而心慌;大家亦應避免接近容易氾濫的河道或太靠近海浪的岸邊。由於蚊較被深色衣物所吸引,穿著淺色長袖衣及長褲或者用獨立蚊帳篷,都可減少牠們的干擾。噴塗蚊怕水,則不宜太多,否則自己也會受不住的。另外,最好有朋友同行,互相照應。
[1] 健康醫療網/記者林渝樺外電報導:擁抱大自然 掃除壞心情
https://www.healthnews.com.tw/news/article/49703
[2] 為什麼走出戶外很重要的10個原因
https://askthescientists.com/zh-hant/outdoors/
[3] 馬學綸(香港中文大學微生物學系博士):零距離科學:大自然真的有療癒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