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文,空海法師成為密教第八祖後,一心在中國宣揚密法。但惠果阿闍梨卻希望空海把密法帶回日本。他對空海說:
「⋯⋯欲報岳凟,昊天罔極。如今此土緣盡,不能久住,宜將此兩部大曼荼羅,一百餘部金剛乘法,及三藏轉付之物,並供養之具等,請歸本鄉,流傳海外。纔見汝來,恐命不足。今則授法有在,經像功畢,早歸鄉國,以奉國家,流布天下,增蒼生福,則四海泰萬人樂,是則報佛恩師德——忠於國孝於家也。義明供奉弘法於禹域,汝其行矣,傳之東國,努力努力!」
正如之前所說,惠果阿闍梨有護國保家的思想,他想空海「早歸鄉國,以奉國家,流布天下,增蒼生福」。惠果阿闍梨認為,這樣才是「報佛恩師德——忠於國孝於家也」的行動。
惠果阿闍梨傳法完畢後,便在同年(公元805年)十二月十五日離世。世壽六十,僧臘四十。在元和元年正月十七日,葬於孟村龍泉大師塔側。空海法師受推為惠果阿闍梨撰碑,碑文內容提及惠果在密教之地位,及傳法空海法師之經過,可見他們師生之間的情誼。
憲宗元和元年(公元806年)八月,三十三歲的空海法師與橘逸勢隨遣唐使返歸日本。十月抵達博多,他一方面在久米寺講《大日經疏》;另一方面,他根據留學成果及帶來的經典、器物寫成《上新請來經等目錄表》,並於十月二十二日委託判官代奏朝廷。
空海法師回國後,很快就嶄露頭角。而嵯峨天皇也非常欣賞他,更奉他為師。公元810年,日本爆發了一次政變,史稱「藥子之變」。雖然這次政變沒有成功,但結果藥子自殺、皇太子被廢。
同年十月二十七日,空海法師撰寫了《奉為國家請修法表》,再上表嵯峨天皇,請求在高雄山寺透過《仁王經》及《守護國界主經》等念誦法門,以實行鎮守國家的修法。他認為只有通過修法,才能夠消弭謀反和其他自然災害,令國家享有太平。此舉令嵯峨天皇非常感動,所以打破先例,在十一月一日起實行修法。
自立教團
在弘仁三年(公元812年),空海法師獲准在高野山進行灌頂儀式。灌頂儀式需要大量經費和人手,不是單靠一般僧人可以成事。這次儀式規模極大,連最澄法師也帶領自己的徒眾去接受灌頂。弘仁十三年(公元822年),空海法師在東寺南院建立「真言院」及灌頂道場。此後即以此為真言宗密教的基地,這是名字「東密」的由來。
據王益鳴的《空海學術體系的範疇研究》指,空海法師一生總共進行了五次灌頂,包括「弘仁三年(公元812年)」、「弘仁四年 (公元813年)」、「弘仁七年(公元816年)」、「弘仁十三年(公元822年)」、「弘仁十四年(公元823年,嵯峨天皇接受灌頂)」。前後獲灌頂者達數萬人之多。
空海法師一生弟子無數,大弟子有實慧、真濟、真雅、泰範、智泉、真如、道雄、圓明、杲鄰、忠延等。空海法師在承和二年入定,當年是六十二歲。後來,日本天安一年(公元857年),追贈他為「大僧正」;延喜年二十一年(公元921年),追賜謚號「弘法大師」。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