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在十字路口迷失了,可是我沒有走遠,然後又走回正道。幸好我還有我的禪修老師——梅老師。在最迷失的幾天,我上山去了,參加HKIMS的兩天襌營。
HKIMS的全名是「香港慧觀襌修會」(Hong Kong Insight Meditation Society), 它的宗旨是藉各項活動促進大家一起修習佛陀指引的「四念處」 / 「內觀」 (Vipassana)及「慈心禪」,培育智慧、忍耐、慈悲、慷慨樂施、勇敢、決心、堅毅、正直、誠實及其他健康美善的心靈質素。
在HKIMS,我認識了一個很重要的良師益友——梅斯清老師。梅老師於加拿大約克大學電腦學系畢業,曾在電訊公司任職多年。在2002年,她辭去了工作,成為了一個全職的修行人和襌修老師,推廣內觀禪修。所有HKIMS的活動,都是隨喜的,也多得梅老師的組織與領導,才有那麼多善長支持HKIMS的運作。
我其實在2008年的9月已經認識梅老師,只是最初的關係沒有那麼密切,我只會找她談襌修上的問題,很少涉及私人生活。但我在最迷惘的時候,向梅老師求救。 一開口,我便哭了,混亂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但梅老師讓我知道,當一個人最混亂、最失意的時候,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一對願意聆聽的耳朵,一顆完全接納的心。
很多時,我們都是自己的敵人。不如意的發生了,做錯了,我們都會責備自己,就好像只有這樣才不會繼續錯,但這只是在我們已有的傷口上灑鹽。梅老師讓我明白,發生的已發生,我們只可以做一件事──接納。她接納我,也要我接納我自己,讓自己成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犯了錯,你不會喝罵他,你會溫柔的鼓勵他──沒有事,我明白,正常的;同時支持他作出正確的選擇。
很多人懂得這樣對人,卻不懂這樣對自己,我就是其中一個,我幾乎每天都活在一個自我責備的程式──怎麼這樣笨、怎麼這樣不小心。我心底卻其實一直都有一些我完全不能接受的念頭──我很容易動情。我一直不明白,為甚麼有些想法會亳無原因的飄進腦袋,有時我覺得我有些變態。我把這個想法都告訴梅老師了。梅老師告訴我,貪是一個很重的習性,而肉體上的貪,則是眾多種貪之中,力量最強大的一種。沒有這種貪,你、我、每一個人,都不會存在。只是我們都習慣了把事物都加上加號與減號,對加了減號的事物,我們視而不見,但它們不會由此而不存在。
襌營的第二天,我真正開始精進起來。之前襌修是為了那份鬆弛的感覺,現在看來,那時是很懶惰的(其實現在還是懶惰),腿痛了便隨便鬆開,累了便睡,心煩了便放棄。我想是由那一天開始,真正覺得自己需要精進了。那次有一位同修讚我,坐得像個old yogi(有經驗的修行人),整個早上一動也不動,我苦笑了一下,實在不可以再那麼散漫了。之前只是把襌修當作止痛藥,不開心時便打坐,開心時又走去玩了,看到了結果嗎?還敢不努力嗎?梅老師臨走時還叮囑我,一定要守五戒,如果有甚麼狀況,隨時打電話給她。
兩天過後,總算把崩潰的我糊成了一個像樣的人,也不敢再去放肆了。但對於修習,還是斷斷續續,不能靜下心來。於是,2009年4月我又去了一次10天內觀襌,這是半年內的第二次。認識自己的道,又走得遠了一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