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農曆七月廿九日）是禪宗泰斗虛雲老和尚誕辰175周年。我們整理了這篇短文，以紀念這位佛門大德。

虛雲老和尚的壽命橫跨幾個朝代，一生的經歷充滿傳奇。依止他的出家、在家二眾多不勝數，對近代中國佛教起了重大影響。本文主要圍繞兩點：老和尚的修行觀及他對近代佛教史的貢獻。

參禪辦道的先決條件

禪宗的「不立文字」和「教外別傳」，意思是指不要只侷限於書本上的文字，還要在日常生活中活學活用。當然不能曲解成廢除文字，不必研讀經教。語言文字只是一種方便指陳，它像是指月的手指，而非月亮本身。所以作為一種實修法門，我們藉由語言文字的修習，繼而消化文字，並在生活中實踐。

虛雲老和尚自覺要重振禪宗，首要必須是「重視經教、圓融宗教」。在回覆信眾的書信中，老和尚表示：「辦道之人，不知佛法，固不可能，但知得太多，不會消化，又每被佛法脹死。」

老和尚心中理解的「佛法」是甚麼意思呢？他指出：「佛法的根本要義乃是戒、定、慧，如鼎之三足，缺一不可。」三學之中又以戒為基礎，老和尚對戒律甚為重視，認為戒律鬆馳是佛教衰敗的根本原因：「戒住則僧寶住，僧寶住則佛法永住。」

老和尚更指出，嚴持戒律的前提，在於對佛法及因果有信心。日常生活中的一舉一動，須謹言慎行，他反問：「既無惡因，何來惡果？縱有惡果，都是久遠前因，既屬前因種下，則後果難逃。」所以，當感果時，應該安然接受，不必畏縮，這叫「明因識果」。這便是為甚麼老和尚強調，參禪辦道者必須深信因果，嚴持戒律，堅固信心。

對近代佛教的貢獻

禪宗長期被奉為中國佛教的主要宗派，但自南宋末年漸趨衰落，也完全背離了禪宗達摩祖師的「藉教悟宗」的旨意，最後甚至滋生出所謂的野狐禪[1]等流弊。難怪太虛大師慨嘆這等現象：「禪林反成一個空殻，正是只存告朔的餼羊而已。」直至虛雲老和尚重興祖師道場，接續五家法脈，才使禪宗重現宗風。佛教學者陳兵概括老和尚的思想內容共五大方面：「宗教圓融、三學並重、切實參究、力修萬行、禪淨融通」。

虛雲老和尚從實修中開悟，開悟後的他瑞應更多。譬如，老和尚所到之處，枯木逢春，花開遍野等。這些當然值得我們景仰和讚嘆。然而，值得提出的是，老和尚一生中興十方叢林，修復荒廢的寺院，整頓制度敗壞的道場，使佛法的命脈得以延續。而不得不提的是，每當寺院即將完成復修工程，老和尚便悄然離開，雲遊到別處。

為甚麼每每「即將完成」時老和尚便離開，而不是等到完成才走呢？大德種種儀範，值得我們深思。

參考資料

陳兵，〈虛雲和尚的禪學思想〉，《普門學報》第19期，2004年1月

[1]凡是空談公案，口頭上說無相無我，無佛無眾生，沒有切實修行的人，便稱為「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