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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不空 — 「菜根譚」後篇七八

「般若心經」裏有誡語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意思指「色是一種物質現象,是無實體的空,所以無實體的空也是一種物質現象。」

所以說眼前的實體也是空,是因為所有的物質只是各種因素按照各自的作用集合而成,才能被眼睛看到。如果這類因素一旦因為某些原因而分散(能集合亦必可分散),也就成空了,所以說「存在即是空」。

但若因此偏向空或色的任何一方都是錯誤。偏於空則易形成虛無主義,偏於色則流於現實主義,唯有不偏不倚,才是「真空」。此處所說的「真空」,不是一般社會上所說的「甚麼都沒有」,而是「真實的沒有」。

因此,偏於「色即是空」的空,不是真空,拘泥於「空即是色」的空,也不是真空,執著於二者皆空的空更非真空,唯有像章臺寺住持高胤大師經常高唱的「不偏不倚的心、不拘泥的心和不拘束的心」才是真空。

固然,我們若偏執於一項本無實體的物質現象是自討煩惱,若有感於世界之無常,遂放棄人性一切欲望,何嘗不是苦? 所以佛教才有「中道」的訓誨。所謂中道並非中間的道路,而是指可據以遵行以達至理的道路。

禪者說︰要善自利用火,正如朝修道的方向行走時,不可因靠近火而被燃燒,也不要因為離開火而被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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