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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羅時憲教授引領我學佛:羅德光先生專訪

羅德光先生在家中接受我們訪問,首先澄清他並非如我所想:他在其爸爸羅時憲教授在生時不信佛,後來才改變信仰。他自幼生於佛教家庭,祖母和外祖母都是虔誠的佛教徒,只是她們拜佛和念經的目的都留在為家人祈福的層面而已。

後來羅公在港弘法開班,每星期很多晚上都有課堂。課後師生常常一齊去飲夜茶繼續討論,多是私人問題或較尖銳的題目。他們覺得課餘的請益,比堂上學習更有得著呢!較成熟或資深的學生往往意猶未盡,更會隨羅公回家延續探討佛學問題。羅德光先生還記得趙國森校長勤力好學,曾帶了《金剛經》的六個不同譯本到他家請教;呂榮光先生則詢問有關唯識抉擇談等較深奧的問題。羅先生在旁邊聆聽,雖不是全部明白,但是覺得很有趣味。他笑說: 就算過了午夜,他們往往仍未有去意,媽媽這時候便出來趕客──老師要睡了,你們還不走?

羅先生真正聽經學習佛法是為了整理羅公生前講學的錄音帶,那亦是他一生熏習經教的主要渠道。本來,羅公不許學生錄音,一來怕他們恃著有同學錄音便偷懶走堂,二來他表示來上堂的同學可獲他加持,會更容易聽得明白。後來,學生再三請求,希望羅公的講學不會流失,他才應允堂上錄音。不過,由於並不是專業錄音,亦欠有系統地整理,有些會因電池缺電而中斷,有些則因羅公在不同地點講同一部經而前後不連貫。羅德光先生退休後足足花了約十年的時間全心整理,加上應用電腦剪接技術,才將全部由羅公學生捐出的講座錄音銜接起來。又因得到熱心同學的幫忙,那些錄音有了字幕,亦可在網站瀏覽或下載。現在更開始有純文字版,第一本是《成唯識論述記》。羅先生聆聽父親生前講學的錄音,才知佛法博大精深。他深被吸引,多次聽到法喜充滿,整晚不捨停頓,不知天已白了。

羅先生專心禪修,源於一場大病。他年輕時愛好游泳,長期在荔枝角舊荔園對面練習,不知是否不潔的海水令他一隻耳朵患了慢性中耳炎;由於沒有痛楚,他五、六年後才發病,除了服用抗生素、做了兩個療程外,又再做了四個半小時手術,以致身體非常虛弱,坐起便頭暈,食東西便嘔吐,更不能入睡。羅公教他打坐,因為不能起床,他只可睡在床上數呼吸。三個月後,他可以睡覺了,又可以起身和進食。一年後,身體已回復正常。不過,他亦開始懶散了。直至見到羅公往生時的瑞相,才再加強他學佛的推動力。

羅公從加拿大返港檢查身體後,發覺已是末期肝癌。羅生覺得他父親有預知時至的能力,在往生前一個星期,只飲米漿水,進行淨身。他曾被責怪所準備的米漿水不夠純正,因還有一粒米在內。羅公臨終時,要求飲果汁,然後手拿念珠,以吉祥卧躺下。他曾表示佛已蒞臨房間,叫眾人禮佛,羅生和家人雖然看不到,都跟隨當時在場的葉文意居士向著羅公所望的方向頂禮。奇怪的是羅公往生後,眾人都聞到異香,羅生強調整間屋都有,連在洗手間亦聞到,而這香味逗留了約一周才消散。最印象深刻的是羅公一位學生呂榮光居士傷心到不能上樓,哭到眼都腫了,哽咽地說:現在沒有這麼好的老師可以請益了!反而羅生一家人雖然不捨,心情卻較平靜,也不覺悲傷。因為羅公不但患病時沒有多大痛楚,走時又很安詳。他們更相信他如願以償,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羅生現在每日打坐兩次: 一次是早上起身後; 另一次則不定時。他一直沿用父親教導的方法: 觀佛像,對於其他修行法門,興趣不大。他在法相學會教授坐禪,目標是帶領學生坐到初禪或以上的境界。對初學佛法者的忠告是要有恆心和勤力,除了學習經教外,也要禪修,那不但有世間功德,往生後不會墮三惡道,甚至有機會得到體會諸法實相及空性的出世間功德。


本文承蒙法相學會惠允轉載,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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