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大學董事會董事長及佛光山開山寮特助慈惠法師享譽佛教界,她對佛教文化及佛法教育的推廣,數十年來不遺餘力。在今年8月佛光山「穿越時空‧法寶再現──佛經寫本與刻本特展」的活動中,法師作為活動總指導,主持了一場名為「大藏經的形成」的通俗講座。
大藏經,又名「一切經」,經由分類整理有三藏十二部。三藏是「經、律、論」,十二部又稱「十二分教」,是將佛陀說法的形式內容分成十二種類。法師接受訪問期間,開宗明義點出,身為佛教徒一定要有正信,那是正確了解佛法的意思。「佛教經典講的道理是甚麼?如果能如實認知,那便會有正確的信仰,這就是正信。」
佛經的流傳約經過背誦、書寫、印刷三個時代。佛世時,靠口耳相傳;佛陀入滅後,弟子的經典結集,於一世紀開始使用文字記載佛法,當時紙張尚未發明,抄寫於貝多羅葉上,稱為貝葉經;鏤刻於銅鍱金屬板上,稱為銅板經。傳至中國除了紙張的抄寫外,也有刻在石頭上,如「房山石經」;以及刻在木頭上,如宋太祖於開寶四年,開雕木板印刷大藏經《開寶藏》,是為中國第一部大藏經。慈惠法師表示,歷代高僧大德不惜性命守護,他們的道念、意志在其中,是無數人的精神、血汗所成就,理解至此,讀經的功德更加殊勝。「大家不能忽視法寶,即便是佛陀,他也是依照法來修行,達至證悟。推廣大藏經能喚起大家對法寶的關注,同時也讓社會大眾正確了解經典的內容。這些經典實在是太隆重了,物質上是具千年以上歷史的瑰寶,精神上的意義更不消說了。大藏經收錄的經典的數目以千計,每一部經的緣起是怎樣?它是如何穿越時空,在兩千五百年間傳播?當我們加深認識後,對經典的信心自然會增加。」
佛光山向來重視經典事業,法師說,星雲大師最關心的是佛法如何讓人人都懂,他期盼能編出「人人能讀、讀而易解、解而能信、信而易行」的藏經,故他早在1977年便成立「佛光大藏經編修委員會」,著手編纂《佛光大藏經》,至今團隊已傳至第三代,完成了十六大類藏經中的八大類,分別是阿含藏、般若藏、禪藏、淨土藏、法華藏、本緣藏、唯識藏及圖像藏。《佛光大藏經》是自清代乾隆皇帝編集《龍藏》三百多年來,佛教界首次有修藏之舉,而其中圖像藏、藝文藏又是歷代各版經藏未曾收納,因星雲大師深感佛經深具文學、藝術意涵,而指導編輯。
「大師曾說,歷代高僧翻譯出來的經典,文字那麼艱澀,不便利後人理解。所以他從六十多年前起已經替經典標點,並以現代人容易明白的手法詮釋解讀。那時候他只能獨自在做,後來有了徒弟,佛光山有了僧團,他便成立了編藏處,專門處理這項工作。」《佛光大藏經》在採集各版藏經及文字校勘考訂上,下了不少功夫;此外,他們還將經文分段,逐句標點,在經文後附上名相釋義及經題解說。大師後來又敦促編藏處編輯一簡明實用,且具體完整的《佛光大辭典》,以配合《佛光大藏經》。如今這兩套書,均提供電子版供讀者使用,大大提升使用上的便利度。「佛光山在數碼化的歷程上,一直與時並進。從光碟、USB,到今天的學佛APP(應用程式),包羅萬有,讓你隨時隨地都能參閱大藏經及大辭典。」
一般佛弟子及佛教學者都選用《大正藏》,慈惠法師認為《佛光大藏經》整體來說比《大正藏》更優勝。其一,《大正藏》沒有標點;其二,《大正藏》錯誤很多;其三,《大正藏》是日人編修的,很多歷代中國相關的經論都沒有收錄進去。「沒有標點,自然不方便大眾;而錯誤方面,我們的大藏經是零錯誤,這點最教使用者讚賞;版本方面,我們當然明白不同朝代的高僧大德自有其編藏方針及取向,佛光山在這方面參考了不同藏經的處理方式。從宗教事業角度來說,無論是出家眾還是在家眾,都要學習儀禮及佛教各種制度,因此我們特別編了《儀制藏》,收錄歷史上寺院治理僧團的清規、儀軌及制度。另外我們也有《藝文藏》,當中收錄大量優美的佛教文學作品。」
星雲大師常常強調,佛教興旺需要人才,自他辦佛學院至今已有六十多年了。慈惠法師從1964年在壽山佛學院(佛光山叢林學院前身)擔任第一位訓導主任,到協助大師創立東方佛教學院,半世紀辛勤耕耘,成積有目共睹。她認為佛光山對青年僧才的培育著力甚大,每當碰見有條件做學術研究的學生,都會保送他們到外國念碩士及博士。早年星雲大師讓法師赴日本留學,便是其中一例。法師後來獲得日本大谷大學文學碩士學位,是台灣第一位留學海外、榮獲碩士學位的比丘尼。「我們不少學生到英國、美國,甚至印度,他們學習不同語言,為弘揚佛法打下堅固基礎。」佛光山這些年來一共創辦了五所大學,分別是台灣佛光大學、南華大學、澳洲南天大學、菲律賓光明大學及美國西來大學,它們在當地的學生,畢業後有些更來到台灣進修、貢獻佛光山。「我們也有從香港、新加坡及馬來西亞來的學生,他們懂多種語言,能力都很優秀。」我們可以預見,在佛光山僧團的帶領下,將會有更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僧人加入大藏經的編修團隊,為完成餘下八大類經典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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