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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帕.那那恰寺]- 泰國國際森林寺的生活

泰國[帕.那那恰寺]地圖
泰國[帕.那那恰寺]地圖

泰國的東北部地勢平坦,往昔茂密的森林早已消逝,駕車行使在筆直的公路上,穿過的是一段又一段平坦低矮,稻米為主的莊稼地。空曠的田野裡,只有稀疏的樹木提供些許陰涼,過去覆蓋著東北地區那座令人敬畏,不可穿越的大森林如今已蕩然無存。在那個年代裡,村莊之間由艱難的叢林小徑相連,人們砍去幾處矮樹林種植莊稼。那些矮樹得不斷地砍,否則大自然會重新占領林地。如今在這裡,大自然早已屈服在人類手下了。

廚房
廚房

開車從華林出發沿著思.薩克公路走,帕.那那恰寺(意為國際森林寺)最初進入視野的印像是,綿長高築的牆後有一片森林。林木高聳,生長茂密,與周圍地形有著顯著的反差。炎熱的下午來到這裡,進入大門時仿佛來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沿著車道上行,看出去如同進入一條由樹木組成的隧道。一進寺院的車道,即刻就有了陰涼感,在樹林的覆蓋之下,陽光只能穿過縫隙,在稀疏幾處投下熾熱的光亮。車道寬闊,掃淨,一百米之後視野開闊起來,車輛進入環形路。右邊一幢又長又矮的建築是廚房,再往前是未加裝飾的大型正廳(sala)。車輛可以繞過環形路回轉,但不許繼續前行。環行路圍繞的中央地帶,有一幢奇怪的棕色長方型建築,頂上松松垮垮蓋著幾張皺鐵皮。過幾天,也許會有一大群人聚集著,這裡是村民們火葬死者之處,遠早於帕.那那恰寺構建之前,(火葬)就一直在這裡進行了。

二十五年前這所寺院的成立,是頗出意料的。阿姜蘇美多那時已經跟隨龍波查(即阿姜查,龍波是泰語尊敬的父親之意,對寺院年長僧侶的親切稱呼,有點類似於中文的師父,如今蘇美多比丘也被稱為龍波了—-譯者注)在農帕蓬寺受教多年,他和一群西方籍比丘,正打算火燒幾只僧缽。這個過程是在鐵缽外烤上一道防鏽層,需要在大火中燒煉多個小時。農帕蓬寺的林子裡找不到足夠的干柴,因為那裡比丘多,染袍和洗袍總要用到干柴。因此有人建議阿姜蘇美多和其它幾位比丘去鄰近蓬外村的林子,那裡有充足的落木與干竹。

於是幾位比丘來到這座林子裡,掛起傘帳,開始干活。不久就吸引了當地村民的注意,他們很佩服這群老外僧膽敢駐扎下來,因為這裡是他們的火葬林,傳說鬼神出沒,當地人極其懼怕,沒有人動用這裡的林木。

如同經常發生的情形那樣,比丘們准備離開時,當地村民們懇求他們留下來。正巧龍波查已經決定要專門為老外們建立一所農帕蓬寺的分寺。阿姜蘇美多已經跟隨龍波查八年,他將擔任老師,老外們以自己的語言接受訓練。因此,如在泰國經常發生的情形一樣,一位比丘在樹上掛傘的簡單之舉作了種子,發芽生長成為一座充滿活力的寺院。

(2)

我在英國十二年的僧侶生活中,聽過了多少帕.那那恰寺的故事,又遇見過許多比丘,與他們一起生活過,這些比丘正是在那裡開始了自己的僧侶生涯。來英國與我們一起生活的帕.那那恰寺比丘中,有幾位後來還俗了。同樣,我們這裡的比丘後來去那裡生活,其中有幾位也還俗了。似乎每個情形下對那幾位來說,另一處生活代表了最後的機會:“假如在泰國不成功,在離開前至少試一下英國”,反之亦然。根據道聽途說是不可能形成什麼印像的,但是我從過去的經驗中知道,事情永遠不會如自己所想的,不管其他人的描述多麼具體,實際情形遠比言辭所能傳達的要更豐富,更有多面性。

我已經在一個非佛教國家裡作為佛教僧侶生活了超過十年,在那裡,一小群僧侶試圖面對周圍的文化,作出上座部僧侶制度的典範;在那裡,僧侶的學習常常給人以“第二手”的感覺。我因此決定去東方,在當地環境下體驗上座部佛教。帕.那那恰寺似乎是旅行的自然終點,但我也並不急著直接前往。

正廳
正廳

我在1997年7月一個炎熱的夜晚來到這裡,旅程用了一年半,主要是在斯裡蘭卡幾處停留,接著在泰國中部農帕蓬寺(這是阿姜查生前所住的森林寺—-譯者注)一所分院裡住了一段時間,試圖掌握一點泰語。第一印像是規模大,正廳又大又暗,另外是人數多。

我到達後的第一個早上,看見兩輛大客車開了進來,從裡面湧出大批泰國信眾,他們是在雨季安居之前來作供養的。正廳滿滿的,大概有150人聚集在那裡,聽阿姜加亞沙羅講幾句智慧之言。我想:“這根本不行,要是這麼多人來,比丘們怎麼活下去?”然而,我後來意識到,這樣的印像缺乏背景。我只是從英國的情形來考慮,在那裡人們常常是頭一次來寺院,帶著滿袋子問題。他們或許還對佛陀的教導有著大量不准確的先入之見,“佛陀是神嗎?”“你們佛教徒相信生活是苦,不是嗎?你們就是想輕松地逃避生活”,這些觀點必須得慢慢地,耐心地加以解釋,知道有了足夠的開明態度,才能開始接受佛法教導。在這裡卻不,人們早就有了信仰,我們只是幾千座寺院中的一家,面對這個文化傳播佛法和作出榜樣的,並非只有這群比丘。

(3)

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訪客坐旅游車前來,但是雨季安居快要開始之前,人群確實會多起來,那時居家人開始為期幾天的旅游朝拜,一天之內也許去訪問六家寺院(還包括兩次購物)。他們去了農帕蓬寺之後,幾乎就非得來這裡,看看老外僧住的地方。接待這樣的訪問有時很直接。通常他們只是來快速看一眼,並不指望有什麼佛法教導。看一看剃光頭,著僧袍的外國人,就足以留下深刻印像了。然而,隨著泰國居家眾對佛法修持的進一步參與,這樣的膚淺興趣似乎有所改觀。盡管對話也許以貌似膚淺的簡單問題開始:“這裡有幾位比丘?”“你們一天只吃一頓嗎?”,但是越來越能注意到,對話會轉向禪修,在日常生活中怎樣修持佛法。

就在那第一天早上,如往常一樣,一波訪客很快湧入寺院,又很快退去,四周是潮濕的靜止,滲滿知了的尖叫。接下來回答那個問題,我們有多少比丘?這些日子裡,差不多有二十位比丘和沙彌,來自大約十二個國家。從這裡開始出家,目前仍然生活在泰國的比丘要多得多。任何時候,我們會有四五個低年資比丘,外派在農帕蓬寺的其它分寺裡,學習與泰國僧團一起生活的規矩,還有學習泰語。在帕.那那恰寺的指導下訓練了頭五年之後,一個比丘通常就“獨立自由”了,去哪裡由他自己決定。有的比丘出去步行游歷,訪問其他導師和寺院,但是人們依舊保持聯絡,通常把帕.那那恰寺當成老家,時不時回來看看。這就意味著每年的某些時節,有許多來來往往。實際上寺院人口每周都有漲落。泰國比丘也常常來,通常是游歷路過,但我們知道更常見的目的是,他們對學習英語有興趣。住持說,這不是留住超過三天的充足理由,他們就走了。我們這裡一般確實有兩三位泰國比丘,但是他們已經能說英語,而且過去與阿姜加亞沙羅或者寺院有某種佛法(授受)上的關系。比如,目前有一位泰國比丘在美國做醫生時遇見了阿姜加亞沙羅,聽了他的教導之後升起了信心。

寺院為幾個不同而且相當特別的群體服務,對住持來說,保持平衡是相當難的。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出於許多不同的原因,在這裡度過時光,通過經歷寺院生活,培養他們對佛教的理解與修持。長久而忠實的支持,當然來自於當地蓬外村的村民,他們中間有十多個人,每天來這裡煮飯,幫助雜務。還有許多從本地的華林與烏邦來的一貫護持者。曼谷有相當一部分人,有機會就來留住,其中一群航空服務員甚至安排他們的班次,在戒日那天晚上飛到烏邦,在寺裡禪修一夜,然後乘早班機回到曼谷。實際上,每周一次的布撒日(WanPhra,Uposathaday,戒日),常常有將近100人來持守八戒,在寺院裡坐禪,聽佛法開示,一直坐到第二天黎明。在這些戒日裡,住持和副住持分開照應不同的人群,在不同地點以英語和泰語同時開講。

(4)

陸陸續續總有一些非泰籍的訪問者來這裡留住,為期有長有段。通常最初的留住期限為三天,在多數情形下客房有空時可以延長。我們要求人們事先寫信,只有在客房有空時,才收那些不告而來的客人。這些日子,要求留住的多了起來,常常我們會請人們推遲前來。通過前來留住寺院,可能對僧侶生活產生興趣。三天之後要繼續居留,男子必須落發,女子必須身穿白衣黑裙(不必落發),這樣的裝束給他們一個機會,感覺到自己當前是寺院團體的一部分,當地人確實是這樣看待他們的。對許多人來說,舍棄的要求相當高—-持守八戒,一日一餐,作息要求早上三點起來,一天有多個小時沒有什麼形式或者結構安排。這一切會是個相當大的挑戰。

戒廳
戒廳

對那些希望走下一步的男子,可以要求成為帕高(pahkow,在西方寺院裡稱為anagarika),必須經過一個儀式,在僧團面前接受八戒,正式加入寺院團體。帕高們身穿白色沙龍,白色肩布,在高年資比丘指導下開始學習僧侶生活的初級知識。這裡對女性沒有相應的訓練,但是偶爾也有精進的女性,適應了這個無疑以男子為主的訓練環境,受到許可留住一段時間。

當人們作為帕高,與我們共處了一段日子,希望做更深的承諾,我們會考慮安排他們成為沙彌。身著棕袍,外觀與心意上同比丘無二,只除了他們的戒律寬松一點。他們有僧缽,與比丘們一同乞食,授予巴利文名字,要求承諾接受一年的訓練。那些希望受更高戒者也可以這樣要求,在受具足戒後,必須在住持的指導之下作為比丘居留五年。

庫提 Kuti
庫提 Kuti

(5)

寺院成員每人分配一間庫提,留住的居家客也盡量如此,庫提就是一間簡單的四腳木樓,共有三十間左右,散布在大約150公頃的森林中。設施簡陋,除了個別之外庫提裡沒有電,去廁所意味著穿越森林。夜裡遭遇蛇和其它爬行類,並非稀罕事。有人對我形容帕.那那恰寺的生活是“昆蟲大總攻”,盡管有所誇大,確實傳神地表達了這裡的經歷。時不時,螞蟻或者白蟻入侵居處,有人被迫撤出自己的庫提,平時也得與壁虎(二十釐米長,在夜晚會發出“格-可”的叫聲),蝙蝠,蜘蛛一起分享居住空間,有時候怪蛇決定在櫞木上盤卷曲居。老鼠也會來競爭,徑自吃掉任何可吃的東西。

每天的具體作息按季節而定。通常早上三點半,位於林子邊上的開放式大廳裡有早誦和坐禪,接下來居家客掃地,比丘在黎明時分出門托缽。上午八點吃飯,接下來是清潔雜務。此後一直到後下午是自由時間,除了用來禪修,人們可以利用配備充足的圖書館閱讀與研習。四點半,全體集合喝茶,這時候比較隨便,人們可以輕松地提問,討論事務。一周裡有兩天是禁語日,其中一天撤消所有正式聚會,另一整天全體按照統一的作息安排進行修持。那兩天的夜晚有正式開示。

kuti in Pu Jon Kom
kuti in Pu Jon Kom
A view from behind the sala
A view from behind the sala
A field trip to look at a site for a possible new forest retreat. This is near the large Khao Yai national park not far from Khorat.
A field trip to look at a site for a possible new forest retreat. This is near the large Khao Yai national park not far from Khorat.

(6)

寺院的氣氛也根據季節而變。在為期三個月的雨季安居期(巴利文為vassa,泰語為pansa),因為這段時期僧伽外出行腳不得超過六天,因此僧團組成比較穩定。這是集中精力禪修與學習的時間,特別這三個月裡要研習僧侶戒律。雨季安居完畢時是迦提那節(kathina),那是在家眾向僧伽贈送僧布的儀式,隨後由參與安居的僧侶一同縫制成一件僧袍。這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節日之一,它把全體成員團結在一起,隨後他們或者開赴其它寺院,或者從其它寺院回來生活。在農帕蓬寺的各個分寺裡還有一個傳統是,相互參加對方的迦提那節,因此這個月裡我們四處旅行,通宵聆聽佛法開示,在旋風般周轉的環境中努力避免睡著,提高自持。

風向轉移,從北方吹來時,當地人說那就意味著冷季開始了。雨停之後,天氣涼快起來,在幾乎是持續的微風中人們放起風箏,高飛在稻田之上。風箏上還綁一個哨子,一陣又一陣地吹出低沉傷感的調子,這就代表了冷季的氣氛。實際上這是一年之中最愉快的時光,通常從十月底一直到二月份,會有英國的高年資比丘來訪。去年冷季我們有十月份古那拉特那長老(HenepolaGunaratana,斯裡蘭卡籍林居僧—-譯者注)從弗吉尼亞來訪,十一月阿姜慕寧陀來訪,十二月阿姜帕薩諾與維拉達摩來訪,阿姜蘇美多和阿塔佩摩一月份來訪。龍波蘇美多每年來泰國參加阿姜查紀念活動,通常是在農帕蓬寺,從去世日,也是一年後火化日(一月十六日)的前一周開始。

冷季也是我們經常去小尖山的時節,那是我們的隱居地中最近的,距離150公裡,位於泰寮邊境一大片國家公園中。平時有四五名比丘住在那裡,分散在兩平方公裡區域內,有的住山洞,有的住簡陋的茅頂庫提。有的居處面對大眉公河,它形成於泰寮邊境,流向中國南部,經過緬甸,泰國,寮國,柬埔寨,最後經南越入海。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之一,長度可與亞馬迅河,尼羅河,密西西比河相比。目前只有幾輛小機動車在兩岸村莊之間來回穿梭,具有同一語言與風俗。不過再過幾年,這裡或許也會發展起來,無異於泰國其它地方,但目前仍然相當邊遠,只輕微受到現代文化的影響。

二月底,幾乎全體成員穿過泰國,去我們在泰緬邊境的隱居地陶單(TaoDam),那裡位於坎恰那布裡省以外的塞亞克國家公園。寺裡只剩幾位成員留守,因此夏季開始時安靜下來,要持續兩個月直到僧伽五月份回來。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一直到雨季安居開始,有更多人來來去去,人們回到帕.那那恰寺參加這裡的安居,年輕比丘給派送到泰語分寺裡度過下一年。到了六月十七日慶祝龍波查生日時,一般大家就清楚接下來的四個多月誰會去哪裡,寺院也恢復了安居的氣氛。

(7)

這也是我最初到達時遇上的情形,我對開始幾個月的印像也是建築在這種團體穩定感上的。雨季安居之後突然目睹了幾個月的人來人往,令我吃驚。對那些訓練尚淺者是相當困難和富有挑戰性的。作為來這裡度過第一個雨季安居的年輕比丘,才開始掌握自己的舉止,與剛剛一起度過三個月安居的一群比丘熟悉起來。突然之間安居結束了,有兩人還俗了,有三人從其它地方來了,還有三人去其它寺院了,僧伽結構徹底改變。這與英國僧侶生活是相當大的反差,在那裡根本沒有機會去別處。假如你在阿瑪拉瓦地寺呆了很久,覺得需要一點變化,可以去拉塔那及裡寺,或者遲赫斯特寺(注:上述三寺均位於英國),但是就這些了,不然就得出國。因此那裡的僧團氣氛常常更加穩定,我想某種意義上也更容易在那裡安定下來,去忍受可能遇到的難處。你可以從中學習,獲得力量。

泰國這裡有大量去各種寺院的機會,這同時是福氣,也是詛咒。周圍的文化,依然對僧侶有相當大的信心,對一個在英國培養大的僧侶可是個巨大的激勵。對我來說,十三年沒有機會以傳統方式托缽,而現在僅僅是每天早上得以這樣做,感覺就是莫大的刺激。泰國居家眾的信心是一個永不終止的支持源頭,那裡還有機會與一些經驗豐富,有大智慧的比丘一起生活。它的負面在於,安定下來可能很困難。總是有人來來去去,帶來這裡那裡的故事,這位那位阿姜怎樣,對一個心神不安或者心懷不滿的人,離開這裡去探索新土壤,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考慮到這裡,我很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將近有十三年只生活在三座寺院裡。當你堅持在一個地方時,就會看見那裡的情緒與氣氛在自然地變動。有時住下去很困難,但是拔起根來去別處,不總是答案。就像龍波查曾經說過一個永遠在尋找更好的修行地點的比丘故事:“他的袋子裡有狗屎。到一個地方就想,‘喔,這裡看上去不錯,美好,安靜,有好老師,好團體,我在這裡應該可以。’他就把袋子放下,定居下來。過了一陣,‘嗯,那個臭氣是什麼?我受不了,這裡好像滿是臭氣。好吧,最好去找別的地方。’他就拿起袋子走了。”

(8)

因此為了在一處安定下來,必須願意跟上變化,那樣有助於培養內在的穩定感。他必須審查事物,一次又一次觀想,這個不會持久,這個,這個,然後不久就放下,放下,不會對變化產生煩惱。意識到不必改變事物,不必試圖抓穩事物,也可以有自在感,這是一種解脫。問題出在堅信事情必須與當前不同,實際上,它“就是那樣的。”

給帕.那那恰寺增加穩定感的一個因素,是阿姜加亞沙羅決定留下來擔任五年的住持。在過去,阿姜加亞沙羅與阿姜帕沙諾會輪流掌管寺院一年,讓對方每隔一年可以有一段時間閉關。不過回過頭看,我想阿姜加亞沙羅懷疑這樣做對僧團有多大益處。另外一件事使得新住持工作更容易,那就是新建的住持庫提。過去那個簡直是四面敞開,而且離大廳只有一石之距,那就意味著訪客可以白天黑夜隨時找到住持。難怪實在太累,住持在那裡一點隱私也沒有。因此我看見阿姜加亞沙羅在造一個新的住持庫提,地點在離大廳相當遠一個隱蔽的所在,覺得是一個健康的征兆。我記得當時心想:“這很重要。假如住持知道怎樣照顧自己,他就不會覺得有必要逃走,去獨處一段時間了。那似乎是個健康的步驟。”

這些天裡,阿姜加亞沙羅評論說,這裡的和諧氣氛比起他記得的任何時期都要好。在過去,比丘們曾經期盼著度過五個季節,自己可以離開這裡,如今這樣的談論少了,過去五年在這裡成長的比丘們似乎都把帕.那那恰寺看成了自己的家。僧團氣氛和諧時,住持受到更好的支持,行事更有效。因此留在這裡就更有吸引力了。

(9)

以上只是對這個神秘而多層面的寺院的幾個瞬時印像。我聽阿姜加亞沙羅不止一次評論過人們談論帕.那那恰寺時的感覺:“喔,你別去帕.那那恰寺”,或者“帕.那那恰寺真是個好地方。”他說,他在帕.那那恰寺呆了二十多年,這裡一直在變。你不能確定它是什麼樣,盡管人們一直試圖這樣做。他們照一張快照,留下的印像也許是他們訪問或生活的那個特定時刻的,然後就告訴別人:“帕.那那恰市是這樣的”,一年又一年地重復談論陳舊的印像,實際上早已改變了。既然住持自己都不知道帕.那那恰是什麼樣,我們其他人又怎麼說呢?

作者:阿姜維巴斯(英籍,寫於1999),目前為新西蘭某上座部寺院住持AjanVipassi:FacetsofLifeatWatPaNanachat來自《森林之路》(ForestP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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