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坐上層巴士的第一排座位,有種居高臨下,攀得越高看得越遠之感,同學提醒我要繫安全帶,不然隨時有機會當空中飛人。坦白說,欲坐上層,少不了帽子圍巾的準備。皆因冷氣風孔靠近頭頂,即使把座位上方的冷氣出孔關上,冷風還是會由四面八方吹來。前陣子氣溫無端下降,踏入巴士宛如進入冷凍櫃,入座後第一個動作,就是將座位上方冷氣孔關上。還是感受到由後排座位吹來的冷風,自然的拿出帽子戴上,溫暖了身體,才好開始打盹。
半夢半醒之間,耳邊傳來爭吵聲,聲音來自後排座位的一男一女。他們正為冷氣風孔開關而吵得臉紅耳熱。男士覺得冷,而擅自把兩個風孔都關上。女的反對,說男士在咳嗽,怕有病菌傳播,只允許男士關一個,無權干預她上方的孔開不開。筆者心裏嘀咕,那男士你就換個位置不就沒事了,大清早何必擾人美夢。直到男士下了車,女士還意猶未盡,咒罵連連。筆者下車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女士,看她抱負雙手,胸腹間起伏如青蛙氣鼓鼓的樣子,看樣子今天的心情都被打亂了。
發生事情,如何以正確的反應來愛護、保護自己。在《別譯雜阿含經》卷三第五十五經中記載,波斯匿王在靜坐中的體會,如何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最強大的愛護。
波斯匿王有次獨處靜坐,思惟甚麼是愛護自己?甚麼是不愛護自己?他領悟到,自身的身口意行善,就是愛己護己,相反的身口意去造惡,就是不愛不護自己。國王將自己的領悟告知佛陀,佛回答說是的,確實如此。若危害他人,結下怨愁,不一定馬上遭受報復,傷及自身。但若是起了惡心,惡言惡語對待他人,壞了自心清淨,表面上是佔了上風,實際上是最直接受害的是自己,此是不愛不護己的行為。而另一類人,身口意常行善,此人會想,我不再執著眷屬愛侶,表面上是有福不會享,實際上是愛己護己。父母親友兄弟恩愛到老,一旦老病死無常到來,沒有人可以替代自己承受。唯有自身身口意常行善業,能幫助自己,不再受輪迴之束縛,這才是愛己護己的行為。
佛陀接著說了一首偈,筆者節錄其中一段如下:「夫欲愛己者,應當自擁護,譬如邊表城,曠野多賊盜。得值無難時,應當自隱藏,若其失無難,值難苦無窮。」愛己護己者如邊防守城軍,曠野有諸多的盜賊,在伺機攻陷城池。當盜賊還未來到時,就要把握時機好好隱藏寶藏,如果失去這個時機,等到盜賊來到,將帶來無窮盡的苦難。
壓力爆棚的年代,坊間隨處可見可聞,失控乃至擦槍走火的場面。我們何不在事情還未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前,訓練、鍛煉好自己,到那時才能保護愛護自己的身口意,做出智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