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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佛教見修幼稚園到生活書院--清涼法苑與淨恩小築(下)

首次來到清涼法苑的參訪者,經過牌樓往前走,通常會率先被右邊一座擁有綠色瓦頂、紅色拱門的建築物吸引注意力,這個名為「清山塾」的空間,現在由非牟利慈善教育機構生活書院營運,而這裏更曾經是清涼法苑轄下的「佛教見修幼稚園」。

成立幼稚園 回饋社會

1974年,淨根法師為紀念創辦人見修法師的功德,以其法名創立佛教見修幼稚園。現任主理人之一李體明說,據當年淨根法師的弟子憶述,法師希望以興辦慈善事業回饋社會,並打算從安老院或幼稚園兩者中任擇其一。「最後師父選擇了幼稚園,因為對比安老院顯得更有生氣。另一方面,清涼法苑附近是虎地村,村民日間要外出耕作,獨留兒童在家怎麼辦呢?在種種因素下,便決定開辦幼稚園了。」幼稚園是義學性質,不收學費,連校服也是清涼法苑負責縫製的;又因為佔地不廣,學生主要來自屯門虎地,所以只開低、中、高三班。

1985年佛教見修幼稚園大閘面貌。(舊生家長提供)

1990年9月,淨根法師將幼稚園校舍及開辦費10萬港元捐給博愛醫院,成為博愛醫院首家開辦的幼稚園。幼稚園之後更名為「博愛醫院見修幼稚園」,並於翌年3月舉辦開幕典禮。李寶珍解釋,淨根法師向來行善為樂,在這之前她與醫院早已結下善緣,並曾捐助醫院修建四間診症室。不過隨着社會轉變,幼稚園不久亦完成其歷史任務,正式結束。

淨根法師(前排正中)為記念見修法師的功德,以其法名創立「佛教見修幼稚園」。圖為1976年幼稚園第一屆畢業員生合照。(清涼法苑提供)
1990年,淨根法師將幼稚園校舍及開辦費10萬港元捐給博愛醫院作為教育基金。圖為時任博愛醫院董事局鄧英業主席向法師致送紀念品。(清涼法苑提供)

清山塾生活書院

幼稚園結束後,地方曾經營茶館,茶館停業後空置了一段日子,直到2017年清山塾的創辦人到來,將之化身為集Cafe、書店和展覽場地於一身的藝文空間。可是好景不常,清山塾2021年遷出,改由生活書院接續租用。雖然如此,中式建築外牆上仍保留清山塾的中英文名稱,現在大家也習慣了沿用此名字稱呼這片空間。

生活書院搬到清山塾,對原有的整體格局、設施沒有作太大改動。

進入清山塾 ,庭院內矗立的一棵大樹立即映入眼簾,朝上方一看,高處掛滿一個個綠色的大樹菠蘿。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休憩及兒童遊樂設施。生活書院員工Eno表示,佛教見修幼稚園創校那年,法師們播下一顆大樹菠蘿種子,悉心照料。「快五十年了,這顆顆長成大樹,見證這裏的變遷。我聽說以往每年可收成數百個果實,後來大樹病倒,沒法開花結果,但還是熬過來,康復成長。」

庭院有一艘「海盜船」,原本油漆已經剝落,生活書院重新上色保養,希望大家來到能重拾昔日童年時光。

Eno又指着庭院近正中位置的「海盜船」說:「我們找到許多當年的課室桌椅、上課用具,還有這艘海盜船,相信是特別訂製給小朋友玩耍的。原本油漆已經剝落,我們特別重新上色保養,希望大家來到,能真的坐上去,緬懷昔日童年時光,也算是為這裏保存一點記憶。」

生活書院致力推動生命、文化及環境教育,Eno和她一群好夥伴,努力透過藝術、體驗式的活動及學習,提供具智慧和視野的生活選擇。像在今年初她們舉辦了名為「樹菠蘿下做咩樹?—一同生活展」的展覽,透過訪問與清涼法苑及見修幼稚園有關的人士,收集他們在這裏的生活記憶,展示過去或現在不同生活型態的面貌。「我們搬到清山塾後,對這裏發生的一切很感興趣。那次展覽吸引了許多曾經與幼稚園仍至清涼法苑連繫的人來分享,補充了我們的認識。很多過往靠想像或憶測的情景,如今得到證實。」例如有一位先生,他的太太曾在幼稚園當校工,得知生活書院辦展覽,過來參觀,更提供了一些口述資料;也有學生帶着畢業照來,回味昔日的求學點滴。

生活書院原本設址大埔錦山佛教大光中學,這次搬到清山塾,Eno感謝清涼法苑負責人提供支持及配合。對於清山塾的整體格局、設施等,Eno說她們並沒有作太大改動,像主要用作辦活動及「生活士多」的多用途空間,上面還掛着見修法師的德相,以示尊敬。「大家來到,都讚歎這裏的氛圍,讓人心情寧靜下來,享受慢活。」她又表示,生活書院的其中一個營運方向是共同建構環境友善社區,所以每月都會安排在特定日子開放給公眾,歡迎社區人士參觀。

李體明(右)表示清涼法苑現階段努力尋找資源,盡量維持現況,尤其希望能加強佛教界的聯繫,不想佛殿的香火因此中斷。
生活書院員工Eno與眾同事夥伴,透過生活書院推動生命、文化及環境教育。

乏人承繼,何去何從?

清涼法苑從最初樨香苑創建,至今已有上百年歷史,凝聚了多少代的人心血。談到未來發展,李體明說雖然她只能代表清涼法苑這部分,但相信從硬件來說,無論是法苑還是小築,雙方要維修、整修的地方絕對不少;如何維持日常生計,是很現實的問題。她表示,現階段清涼法苑努力尋找資源,盡量維持現況,尤其希望能加強與佛教界的聯繫,不想佛殿的香火因此中斷。另外很多人都關心素食館是否復辦,她則覺得不是絕對必要,至少這不是當務之急,她更關心的是道場如何傳承下去。「我應該不會、也沒能力收弟子的了。看日後有沒有機緣,遇到有一位合適的有心人,大家合作讓道場得以持續發展。你可以說我們保守,但我們會依循老法師的教導,道場永遠不能是牟利的地方。將來即使有人願意承繼,也必須遵守這條守則。」如今香港小型道場普遍面對乏人承繼的困難,像清涼法苑與淨恩小築,縱使歷史悠久,但因為各種因素,兩方各自管理,而且全部都是在家人,今後又當何去何從?值得我們深思。

轉載自/原載於《香港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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