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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出快樂:一行禪師教你「識食」

開始前先由梅村僧眾唱詠優美佛曲
開始前先由梅村僧眾唱詠優美佛曲

「一名廚師教你識食」?佛門網甚麼時候開了飲食專欄的?

不!看清楚點,是「一行禪師教你識食」!

選好的來吃

五月佛誕前後,蜚聲國際的一行禪師來港進行禪修日、禪修營、講座等系列活動。活動由香港梅村主辦,東蓮覺苑弘法精舍、佛門網等多個機構支持。

五月廿一日,一行禪師於香港大學行為健康中心,以「身心一體」(Body and mind are one)作主題,為醫護及社會工作者主持正念禪修日。當天早上,禪師開示眾生有四種食糧(按:即論典中所說的「四食」):

一、段食:即日常之飲食。若我們以正念進食,可能會想到肉類來自殺害動物,而動物被殺時充滿恐懼或瞋恨,進食這樣的食物,一定不利自己健康;也會想到飼養供給食用的動物,須消耗更多水土等資源(按:本來這些資源可以令世上更多人得到溫飽)。想到這些,便會生起悲心──對其他眾生痛苦的了解,減少肉食。人若沒有悲心,則不可能快樂。悲心是快樂的基礎、療癒之利器。

二、觸食:指我們感官上的「食糧」。現在的音樂、電影、廣告、雜誌、網頁等,許多都在荼毒人心。若我們為自己家人及下一代著想,則應小心選擇與過濾。

三、思食:即欲望。欲望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前者如幫助眾生、保護環境;後者如金錢、名譽、權力、色慾等。健康的「食物」應該多加受用,有害的則應減少。

四、識食:我捫的心識中有佛性,有慈愛、悲憫的種子,加以灌溉即能發芽生長,為自他生出快樂;但心識中也有忿怒、嫉妒、恐懼的種子,若為之灌溉,則會為自他生出痛苦。

(按:「識食」並非廣府話「懂得吃」的意思,是指八識藉由段食、觸食、思食之勢力而增上,滋長諸有相續,故名為「食」。第八阿賴耶識從無始以來承襲本有的無漏及有漏種子,故佛性與煩惱皆本具於一心。)

一行禪師開示快樂之道
一行禪師開示快樂之道
法師們帶領正念進食
法師們帶領正念進食

快樂的秘密

一行禪師指出,我們的心經常離開身體,身在一處,心卻跑到老遠,故常覺得不快樂。真正的快樂,只會出現於心安住在身的時候。每個人都必須呼吸和腳踏實地走路,若做這兩件事情時都專注當下,覺察一呼一吸、一舉步一投足,把心帶回家(身中),我們即能發覺當下的美妙。快樂不在過去或未來,而在當下,故無須耽著過去、攀緣未來。若當下不快樂,未來更不可能找到快樂。

無論駕車、進食、喝水、刷牙……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正念,享受生活每一刻的美好;不管是醫生、護士、社工,還是家庭主婦,工作時專注當下,則更能發揮技能。禪師自言,他刷牙時十分享受,慶幸自己八十多歲仍然有牙可刷,登時哄堂大笑!

痛苦的藝術

然而,現實裡有很多痛苦,怎樣苦中作樂呢?一行禪師說,不論是生理或心理上的痛苦,第一步是要覺知痛苦的存在,並溫柔地跟它打招呼:「嗨~痛苦,我會照顧你的。」以正念和呼吸擁抱痛苦,就像慈母照顧兒子。這樣痛苦就會慢慢地解放。

我們要了知個別痛苦是來自身體或情緒,不要誇大或抗拒痛苦,不要以恐懼或忿怒回應,否則將令痛苦比原來增加十倍以上!痛苦本身已經足夠,別以心理因素加劇痛苦。

此外,我們可以思維痛苦有利的一面。痛苦能帶來改變或進步,好比蓮花出自淤泥一般。痛苦的藝術,在於知道如何受苦;知道如何受苦,所承受的痛苦將會減少,甚至能轉化為快樂,正如有機農場轉化廢料成為肥料一樣。反之,也要知道如何快樂,否則快樂將會變作痛苦。例如不懂得處理愛,愛可能發展成恨;不曉得如何善待花兒,鮮花亦會淪為垃圾。

了知自己的痛苦,才能明白別人的痛苦,由此生起大悲,促進與別人的溝通。大家都面對著類似的痛苦,幫助別人,其實也在幫助自己。明乎此理,即不會懷疑為何要去幫助別人。這對醫護及社會工作者別具意義。

分組討論之一,常霖法師和佛門網編採人員也是座上客
分組討論之一,常霖法師和佛門網編採人員也是座上客

好好的去吃

上午開示後,中午由梅村其他法師帶領,以正念進食素菜。

主持法師一開口,就是強調吃飯時不要有iPhone、iPad。他說,平時我們的心都往外跑、找事做,忙著手機的即時通訊或收發訊息。世間許多人缺乏食物,自己有機會享用食物,卻因為太忙而沒空思維感恩。進食期間禁語,就是要把心帶回來。當我們甚麼也不想、不做,心平氣和,只管吃飯,就會體會到甚麼是「生活的質素」。同時感受到食物的難得,感恩大自然的這份禮物,懂得吃得有智慧──避免因為一己食欲而導致眾生受苦、全球暖化。

眾法師與參加者一起禁語用膳,其後分組進行臥禪(躺臥著禪修)及分享討論。這一天看似悠閒、內裡充實的正念禪修日,便圓滿結束了。

一行禪師和法師們的教導,旨在要大家於行住坐臥、衣食住行中都保持覺醒,樂在當下。想到這裡,筆者心中不期然響起劉德華的時代曲《如果有一天》:

人善天不欺 你懂得以後 掌握心中節奏

只要食得落 睡得好 天天裡笑得開口 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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