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常以動物的故事作譬喻，開示佛法，例如以「割肉餵鷹」、「盲人摸象」和「盲龜浮木」等故事，勉勵弟子精進修行。《佛說放牛經》第一卷中，佛陀以十一種牧牛的方法為喻，生動地描述了修行的十一項要領。 牛年（辛丑）將至，讓我們一起從牧牛的譬喻中學習修心之道。

佛陀在經中提及，修行人可以遵此十一項「牧牛之法」，精進修道：「有信精進學，受食知節限，恭敬於長老，是行佛稱譽。如此十一法，比丘學是者，晝夜定心意，六年得羅漢。」[1]

佛陀開示，這十一法是：「比丘知色、知相、知摩刷、知覆瘡、知時作煙、知行道、知愛、知渡水、知食處、知不盡、知敬長老舊學耆艾恭敬供養。」[2]

1. 知色

牧者從牛隻的皮毛光澤，可以得知其健康狀況。如果不留心觀察，便不是稱職的牧牛人了。同樣，修行人要知道，世間一切萬物，包括人的身體，都是由地、水、火、風四大元素組成的。佛陀開示，這四個元素並非單獨存在，而是互相為因互相為緣，世上並無獨立自存和永恆不變的事物。

2. 知相

牧人每天跟牛隻打交道，日子久了，便培養出一種觀察力，從牛的形相，能夠得知其性情，是否能夠與其他牛隻和諧相處。有了這種能力，要調教牛隻便更為容易了。同樣，修行人要有分辨能力，知道哪些人是善知識，哪些是正法和正思維。

佛陀曾在《瑜珈師地論》中開示，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是修學佛法的四項必然次第。善知識能夠教導我們正法，助我們修成如理如法的身口意業。

3. 知摩刷

如果有蟲隻來吸牛的血，牛就會長瘡。故此，牧者要定期為牛刷毛、按摩和洗澡，去除蟲害，以保持牛隻的皮膚健康。同樣，修行人要時時覺察自己的心念和行為，如果起了欲想、恚想、害想（慾念以及傷人的惡意），便要「洗刷」這些習氣，守護自己的身心。
 

4. 知覆瘡

為免牛隻受蚊叮蟲咬，牧者要以草葉覆蓋牛的身體。如果牛隻有皮膚病，就要加以治療。修行人也要維護清淨的身心，如果放逸六根，任由身心被惡念和不愉悅的感受帶走，就如不稱職的牧人，任由牛隻受蟲隻或荊棘所傷。
 

5. 知時作煙

為了燻除蚊蟲，牧人會在牛舍內放煙。牛隻在遠處看到煙，就會到牛舍來。修行人誦習經文之後，如果不因應時宜，將佛法的好處與他人分享，就如同不定期放煙去除蟲害的牧人。與大眾分享佛法，可以引導眾生進入佛門，協助他人紓解煩惱。
 

6. 知行道

牧者要知道哪裏有茂盛的牧草，適合飼育牛隻。此外，也要帶牛隻到不同牧地，讓牧草有重新生長的機會。如果修行人不能理解或實踐四念處觀，就如同對牧地一無所知的牧人了。修習「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 四念處觀，能夠破除我們對於世間一切人事物的執著，去除我愛、我慢、我見，令身心清淨，福慧增長。
 

7. 知愛
 
牧者要愛護牛群，不要讓牠進入危險地帶。同樣，修行人聽聞佛法時，往往會對善法和良師生起感恩和敬愛之心。例如《大乘集菩薩學論》中記載，有佛子因為聽聞佛法而歡喜得「身毛喜竪」，甚至感動落淚。
 

8. 知渡水

牧者帶牛過河時，需知道哪裏水深、哪裏是急流，以免牛隻遇溺。同樣，修行人需知道，修習四聖諦（苦、習、滅、道）能助我們度過生死的大海，斷滅煩惱，獲得正覺。

9. 知食處

牧者要知道放牛吃草的地方有沒有猛獸侵襲，以確保牛隻的安全。同樣，修行人也要知道哪裏是身心的安穩之處。四念處就是安穩之地，修習四念處，能助我們安住於在正念中，讓煩惱止息。如果誤以為滿足對於金錢、名利和美色的慾望就是安穩之處，就如同不懂保護牛隻的牧牛人一樣了。
 

10. 知不盡

放牛吃草時，善巧的牧牛人會愛惜牧地，以免牛隻「竭澤而漁」，吃盡了牧草，破壞環境。為母牛擠牛乳時，也會留一些給小牛。同樣，修行人飲食時要帶著覺知和正念，知道止足，不起貪欲之心。如果僧眾獲信眾齋僧或供養食物時，不知節制，起了貪念，令布施者匱乏，就如同不懂愛惜牧地的牧人一樣了。

11. 知敬長老舊學耆艾恭敬供養

老牛年紀大了，關節會老化，亦會罹患各種疾病，牧者需多加照顧，以免牠過於操勞。以此為喻，修行人遇有學問廣博的前輩，不能有輕慢、調戲的態度，要以孝心和恭敬心待之，並以身儀、口儀（例如合掌和讚美）來表達我們的恭敬。

總括而言，修行人要遠離邪見、惡行，修習四聖諦、四念處等正法，尊敬和親近善知識，才能增長善根，速成佛道。
 

延伸閱讀：
動物能夠證得佛果嗎？我們應當尊重動物，並相信牠們有聽受佛法的善根 —— 從佛典故事看動物成就佛果之路
 

[1] 《CBETA 電子佛典集成》南傳 (N)， 第十九冊，No.0007，0547a27，佛說放牛經第一卷。http://tripitaka.cbeta.org/T02n0123_001

[2] 《CBETA 電子佛典集成》南傳 (N)， 第十九冊，No.0007，0546c19，佛說放牛經第一卷。http://tripitaka.cbeta.org/T02n0123_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