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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蘊含著博大精深的佛教思想和文化──在紐約尋找喜馬拉雅佛教藝術

佛教傳入中國以後,因果輪迴,離惡向善的思想根植我們內心達千年之久。從那時候起,佛像是為承載佛法義理不可缺少的載體,故古人稱佛教作「像教」,原因在此。例如我們踏入位於敦煌的莫高窟,當中諸佛菩薩法相莊嚴,神情平和、教人見之即心生喜悅。甚至在歷史初期的石窟中,設有斗室,僧人在那裏打坐禪修,禮拜、觀想壁中的一眾佛像。從無像到造像,從傳統到當代,我們已跳不出形相的藩籬,正因為這樣,佛教藝術演變至今,已是整個佛教文化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佛像除了具有強烈的象徵性,也自然而然成為了一種藝術品供人欣賞──因其久遠的歷史、生動的形象和精美的手工,具備了較高的藝術價值和經濟價值。

佛教的受眾面很寬廣,很多佛像收藏者,多從地域及作品的藝術性考慮。漢地及西藏地區的佛像,神態、樣式截然不同,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歷史及審美觀。事實上,在歐美等國有為數不少專門收藏佛像藝術的機構,位於紐約的魯賓藝術博物館(Rubin Museum of Art)便是其中之一。

坐落於紐約切爾西畫廊區內的魯賓藝術博物館,其地位不由分說。對於喜馬拉雅藝術的愛好者而言,這是一座聖殿。它同時被譽為西方第一座完全致力於收藏喜馬拉雅及西藏地區藝術的博物館。博物館的展覽面積多達2300平方米,在總共六層樓高的展廳,博方收藏了近二千年屬於各時期及地域文化的佛教藝術,涵蓋了尼泊爾、不丹、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中國和蒙古等相關周邊地區的具有喜馬拉雅藝術風格的繪畫、雕塑、飾品等藝術品。

最近,來自北京的止觀美術館(The Zhiguan Museum of Fine Art)為魯賓藝術博物館帶來了名為「來自止觀美術館的珍寶」(Treasures from the Zhiguan Museum)的展覽,由即日起至2020年3月23日,展出七件珍貴的藏品。魯賓藝術博物館的資深策展人Karl Debreczeny是這樣說的:「這個展覽代表了止觀美術館收藏的廣度與深度,它為我們展示了印度、喀什米爾、西藏和中國宮廷的經典作品,時代跨度從十一世紀到十八世紀,在品質和藝術水平方面均屬上乘。」

不說不知,原來止觀美術館的館長Jeff Watt,也是魯賓藝術博物館的創始館長及前策展人。Jeff是知名的喜馬拉雅藝術學者,現為喜馬拉雅藝術資源中心(Himalayan Art Resources)主任。他說,止觀美術館是專精於西藏、喜馬拉雅藝術收藏與研究的專業機構,他們致力於對西藏文化藝術的推動與鑒賞力的提升,並努力搭建與世界的喜馬拉雅藝術博物館、學者之間交流及溝通的橋樑。

我們問他,那到底如何界定喜馬拉雅藝術?他解釋,如何定義或詮釋藝術品往往取決於觀察者的不同視角。對於以沿著西藏高原、亞洲中部和北部一帶喜馬拉雅地區的特殊風格創作的作品,通常大眾會使用「喜馬拉雅藝術」或「喜馬拉雅風格藝術」這一形容。

「喜馬拉雅藝術指的是那些源自於喜馬拉雅地區,主要是中國西藏、尼泊爾和喀什米爾的藝術,以及受以上文化所影響的其他區域的藝術喜馬拉雅藝術有許多種類型和介質,其中最主要的兩類是繪畫和造像。繪畫主要包括壁畫和卷軸畫/唐卡,其藝術風格最好識別,可以通過構圖、不同喜馬拉雅地區的獨特像徵物和題材,以及與周邊文明在藝術和文化上的交流來進行判定。造像作品主要是以人物形像的形式呈現,尺寸有大有小。金屬是最主要的材質,其次是石質和其它材料。」他表示,從宗教導師和虔誠的信徒那裏一般會聽到這樣的說法,就是喜馬拉雅藝術是為積累功德而造。

「這是一個常見的普遍的說法,但是並沒有客觀地解釋為何要創造具有藝術價值的物品。各種形式的藝術品的功能和創作這些藝術品的動機可分為幾種。一些作品的功能可能不止一種,如應明代永樂皇帝要求制作的宗教用具是為了作為饋贈給上師、寺院的禮物,可能具有很高的裝飾性和藝術品質。一些作品也可以是為了一種或兩種原因例如教育及供養被創作出來,但後來又被用作其他用途,如灌頂卡被裝禎後又被串成一個旗幡懸掛於一座小型的寺廟或殿堂裏。一件原本是作為商品的唐卡或造像作品可以在被一位上師持有後,於上師過世後成為一件聖物。」這些複雜有趣的動機,構成我們現在理解佛教藝術時使用上的不同論述。

收藏不只是一個用錢來購買藝術品的過程,而是不斷地研究了解藝術本身的美學意義和歷史意識的過程。在現今社會中,佛像不僅是佛教象徵性的標誌,也成為了一種藝術品供人欣賞。在古代流傳下來的眾多佛像中,蘊含著博大精深的佛教思想和文化,值得我們仔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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