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圖在《二十四詩品》是這樣說的：「眠琴綠陰，上有飛瀑。落花無言，人澹如菊。」
落花無言，是一種意境、一種狀態，也是作曲家羅永暉對生命循環不息的禮讚。他這次全新創作的《落花無言》，以音樂、舞蹈和詩，穿插運用光與影，帶出無需縈懷生死榮枯、花開花落的終極真諦。
來自敦煌的靈感
「在敦煌文化弘揚基金會的邀請下，我曾到過敦煌數次。」 落花無言這四字，是羅永暉對這片土地的一種感受。「無論歷史、文化、宗教、藝術等各方面都非常吸引我，那裏充滿力量，是個美妙的地方。」敦煌是一個個時代的明證，隨著自然風化，很多東西正在消失，大家努力搶救，只為了多保存一點前人的瑰寶。「經過千年的智慧積澱，成就這麼一個敦煌，身為現代人，親眼看著它消退是件異常遺憾的事情。」
在他的聲音裏，我聽到一絲哀愁，然而他隨即積極說：「花開花落是最平常不過的事，不需要刻意感嘆。敦煌的消逝也該這樣看，於是我試圖借用敦煌元素，以現代人的眼光將之重新解讀、演繹，然後發揮為一個劇場，讓敦煌精神延續下去。」
談到《落花無言》，其實那是他2013年寫的一首琵琶獨奏曲，「到了後來我想把它拿去跟新媒介結合，看看能否在劇場裏產生更新更特別的效果。」
羅永暉是位喜歡作多方面嘗試的作曲家，前期他以音樂描寫出氣韻，所以有不少跟書畫有關的作品。他不單純追尋音樂悅耳與否，而是打算跨越音樂來作藝術表達。「敦煌是個寶藏，無論是壁畫還是塑像，它們從宗教情操和藝術氛圍兩方面給予我源源不絕的靈感。」
這時，坐在一旁的音樂總監王梓靜補充說：「敦煌整個文化內容都由人帶動。所謂靈感，太抽象了，應該說是對生命的感受。」
讓生命能在台上流動
聽羅永暉的樂曲，你會明白到那是他在生命這個過程中所體會的一種展現，他看著我認真說：「我有一首曲叫《飛天涅槃》，也是探討宗教和生命兩者間的關係，這次《落花無言》則自不待言，我相信會延續多一段時間，在未來的作品中作類似的探索。過往的作品多談氣韻，但那始終較具體，來到這一階段，我要從中跳脫出來，追尋不同的東西。」
王梓靜指出，平時聽曲我們會發現音樂有具體的走向、格式，但時至今日，已經演變成不止要聽，而且要觀，甚至強調氣氛和意境。「《落花無言》在模式上跟以往大眾一般欣賞的音樂有很大分別，它是純淨的，能讓內心靜下來，不會令你變得躁動。聽者進入場地後，會把所有紛亂的思緒都放下，忘掉外在的煩惱。」
「都市人將心投放到外面去，讓外境控制我們。當大家靜下來，把心收回來，便會見到自己真正的狀態。我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但至於怎樣表現出來則有點技巧。」說著說著，羅永暉向坐在房間另一旁、負責舞台及服裝設計的曾文通招手。文通走過來，給我解釋：「我在舞台上製造出一個空間，用來盛載生命。無論是用色還是佈景設置，都為了讓生命能在台上流動，更具體一點來說，是讓不同生命闖進來作交流，尤其是觀眾，所以他們的參與度是非常重要及別具義意的。」
透過音樂，我們得以進入這個空間，文通進一步形容它為「空性的狀態」，故此他們特別採用白色，因為白最單一、純淨，「這就是所謂留白。」羅永暉點點頭附和道。
「劇場中共有三位舞者，他們將敦煌壁畫上所記錄的舞蹈呈現我們眼前；但編舞上會有點不同，盡量省略動作，把一舉手一投足都定格化了，像剪影一般。」他邊說邊比劃，我的視線隨他的指頭遊移，腦海嘗試描繪出一幅他們翩翩起舞的景象，新與舊、靜態與動態，交織出羅永暉堅信的生命觀。
我相信，《落花無言》會讓觀眾重新審視外在環境跟心靈的關係，要尋找安寧，非得直指內心不可，現在誠邀大家，一同進入羅永暉及其團隊精心為你展示花開花落、生命脈動的意境音樂劇場吧！
羅永暉：意境音樂劇場《落花無言》
日期及時間：5.12.2014 (20:00)，6.12.2014 (15:00、 20:0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梳士巴利道10號）
票價：$480，$360
網上購票：www.urbtix.hk
本節目由敦煌文化弘揚基金會贊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