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曾說：「不能制約自己的人，不能稱為自由的人。」

周先生兩夫妻是虔誠佛教徒，一起經營雜貨店30多年，退休之後常到道場當義工，不吝付出，勞心勞力，乃佛教徒中積極分子。有一天，周太太突然很緊急的找我幫忙，因為周先生碰到一個大難題：「他啊，就是不聽醫生說，不顧自己健康，不肯戒口，這樣他真的病倒了怎麼辦？」周先生在我面前，起初有點尷尬，之後還是很坦白：「這是我的習慣，起床就一杯港式奶茶，一個菠蘿油，這樣幾十年了，我也知道不健康，嘗試過改變，只是好像一天都沒有精神，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平時也盡量吃素，就這個習慣。難道，人生不是該有一點自由的快樂嗎？」我於是跟他提及個人健康的依據，他居然這樣回答：「我不怕死，往生極樂不是更幸福嗎？」

聖嚴法師曾經說過：「許多人把快樂建立在物質的享受或官能的刺激上，其實最大的快樂應該來自生命的平安、喜悅與滿足。滿足不是官能的滿足，而是心理上不覺得空虛、憂慮、或不覺得無所依靠。」

我明白周先生的處境，便道：「你可能是很有福報，一生的陋習不多，所以不習慣這種困擾，我可是一個陋習極多的人，不斷有這種掙扎，需要逐漸掙脫對物質及官能享受的依賴，才獲得一種可做可不做的自由。這可是解脫啊，比物質上的享受感覺更幸福。你若不相信可以試試看。而且，你看你太太那麼擔心，平復她的不安，也算是一種重要的關懷和布施呢。」

我建議他循序漸進，先是一周減少一次不健康的早餐，逐步遞進，如果可以進展到隔天吃一次，就算是初步達成「為了自己身體健康及家人意願」的持戒行為。

「個人的意志，有時像小孩子，需要循序教育，否則不成事。然而總需要接受教育啊。接受過教育就長期大成人了。」我跟他開玩笑。

幾個月之後，周太太告訴我，她先生身體檢查變得一切正常了，我也沒有細問，大概周先生除了身體健康之外，也會因為持戒成功，嘗到心靈上自由的幸福吧。

明明知道有害的習慣，也沒有辦法戒除，還以為是在行使個人自由，這就是習氣。恰當地持戒，會幫助我們制約自己，也是人生走向幸福的重要法門。